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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星堆又“上新”时间: 2021-11-16信息来源:《 人民周刊 》(2021年第19期) 作者:钱敏  责编:万山


        “三星堆是外星文明吗”“三星堆连拆6个盲盒”“三星堆文物撞脸奥特曼”……过去半年,有关三星堆的话题频频登上微博热搜,引无数网友围观。

        刚刚过去的国庆黄金周,三星堆博物馆又狠刷了一波存在感。7天时间里,博物馆共接待游客超11万人次,同比实现翻番。

        三星堆何以持续吸引公众?它的独特魅力又在哪?

        宝贝“多又奇”

        1986年,三星堆开展大规模抢救性发掘,1、2号祭祀坑共出土一级文物400余件。青铜大立人、金面罩青铜头像、青铜纵目面具、青铜神树……三星堆一次次带给世人惊喜。

        今年3月,“考古中国”重大项目工作进展会在四川成都召开,通报了四川广汉三星堆遗址重要考古发现与研究成果,6座新发现的祭祀坑陆续出土文物500余件。时隔半年,三星堆考古发掘又有了新进展。

        9月9日,四川省文物考古研究院举行“考古中国”重要项目——三星堆遗址考古发掘阶段性成果新闻通气会,通报最新考古成果。

        根据通报,3、4号祭祀坑已基本清理结束,共清理文物及残件1800余件。7、8号祭祀坑已揭露出文物层,在规模最大的8号坑灰烬层中,考古工作者此前已提取出3000多件青铜碎片,280多件玉器,360多件金箔。截至通气会召开,三星堆新祭祀区已提取文物5000余件。

        祭祀坑中的宝贝可谓又多又奇。本轮考古发掘中,考古工作者在新祭祀坑中不仅发现了体型巨大的青铜神坛和青铜神兽、完整的金面具,还发现了造型独特的铜顶尊跪坐人像、铜扭头跪坐人像,以及神似西餐刀的玉刀等。

        8号坑中发现的青铜神坛是三星堆迄今为止发现的规模最大的青铜神坛,其造型复杂程度前所未见。青铜神坛底部是一个高约30厘米的三层台基,台基上形成一个平台,平台一角有双手虚握的跪坐小人,平台中央另有小人呈舞蹈状。舞蹈小人的两侧,又有两个体形高大的铜人踩着5厘米高的台基。再往上,有跪坐人肩上扛起杆状物,杆上焊接了又一层平台。平台上有20多厘米高的青铜神兽,神兽背部跪有一人……

        和青铜神坛一样,3号坑中出土的铜顶尊跪坐人像也是难得一见的国宝级文物。铜顶尊跪坐人像由上半部分铜尊和下半部分跪坐人像组合而成。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实验室考古专家、中国考古学会文化遗产保护专业委员会秘书长李存信告诉记者,这种组合器形在国内其他遗址中从未发现过,以同时期安阳殷墟为例,出土的青铜尊都是以独立形式存在的单体尊。

        在3号坑,考古工作人员再度发现金面具。新发现的金面具宽37.2厘米、高16.5厘米,目前正在三星堆博物馆文物修复馆中展出,是三星堆已发现金面具中最完整的一件。

        4号坑的发掘已于8月18日结束,其中出土的3件铜扭头跪坐人像,大小、造型一致,似同属一件铜器。人像呈跪坐姿态,身体重心偏移,表现出强烈的负重感。在四川省文物考古研究院院长唐飞看来,无论从造型还是纹饰等其他方面来说,这3件人像都是三星堆考古的全新发现,为研究三星堆的青铜铸造技术及艺术、宗教信仰与社会体系、与周边地区的文化交流等提供了材料。

        据统计,自上世纪30年代首次考古发掘以来,三星堆遗址共开展发掘37次,出土的铜器、玉石器、金器、陶器和象牙等文物超过5万件。而随着其余祭祀坑的继续发掘,更多奇迹将惊艳世人。

        两“谜团”待解

        根据通报,9月上旬,7、8号祭祀坑都已清理至埋藏堆积层,暴露出象牙和象牙之下的埋藏文物。负责两个坑的考古工作人员正紧锣密鼓开展象牙提取工作,预计象牙将于10月份提取完毕,随即将开始其他文物的提取。  根据初步探测,两个祭祀坑中都有铜人头像、玉石戈、有领璧等文物,情况与3、4号坑类似。

        相比之下,5、6号祭祀坑中将出土何物则成了最大的悬念。

        5号坑中布满了细小的金箔片、牙雕饰片、玉石饰片、贝蚌饰片等,考虑到金面具残片是从该祭祀坑中取出,且前述小物件上都有孔洞,李存信猜测这些小物件都是连缀在头人衣物上的装饰,它们有可能呈一定规律排列。如果直接在考古现场发掘,势必会破坏这种规律,因此他建议将坑内堆积提取回实验室,再在实验室开展精细清理。

        有关方面采纳了李存信的建议。为确定遗存厚度,李存信让工作人员在5号坑合适的位置打了一条长方形探沟,并计划将遗存分成两部分打包提取,方便后续实验室操作。

        采取适宜措施将遗存取回实验室只是第一步,更难的事情还在后头。后续还需要精通电脑制图的专业团队耐心对遗存进行逐层绘制、分析。

        “目前三星堆任何器物上都没有找到文字,假如通过纹饰表现找到刻划符号,哪怕能形成一个大概的图形,就向研究文字方向又前进了一步。”李存信坦言,尽管费时费力,也有可能两三年都不会出结果,但绝不能因此而否定该研究的价值。

        7月19日,6号坑结束野外发掘,坑内“木箱”及西侧木器被整体提取回实验室,由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实验室考古中心负责开展室内发掘。截至通气会召开,6号坑仅出土包括“木箱”在内的两件木器及玉刀1件。

        李存信告诉记者,玉刀是在“木箱”及西侧木器之间的位置发现的,当时他和团队成员都很兴奋,以为箱内会有大量玉器出土。可是沿“木箱”口一直往下清理了20厘米左右,仍未得到想要的结果。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在已经清理的遗存中,他们发现了3片造型规整的绿松石片,这些石片大小相当,长0.4厘米,宽0.3厘米、厚0.08厘米,十分精美。

        “有专家认为,‘木箱’外部发现的玉刀是古代编织丝纺织物的工具”,李存信据此推断,“木箱”里曾经装的极有可能是衣物。

        目前,“木箱”内还有10厘米左右遗存等待清理。里面会出土什么呢?绿松石片?牙雕饰片?玉石饰片?丝纺织物残留?……至少此刻,这还是一个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