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应气候变化障碍研究综述时间： 2016-09-17信息来源：傅东平 严芳芳　作者：hjr_admin　责编：

    　摘要：应对气候变化已经成为全世界共同面临的紧迫任务，适应气候变化是更为现实的重要选择，而减少或消除适应气候变化障碍是适应过程的关键。适应气候变化障碍是指在挖掘适应气候变化潜力的过程中，通过政策、计划或措施能够消除或减少的约束。文章在阐述适应气候变化障碍研究意义的基础上，初步总结了国内外对适应气候变化障碍及其适应对策的相关研究，简单介绍了一种适应气候变化的研究方法——社会生态系统诊断框架，最后对未来的研究方向和发展动态提出了相应的建议，希望可以为未来适应气候变化的研究提供理论参考。同时，强调在现有政策框架和发展规划中，兼顾适应气候变化需要，以减少适应成本和适应障碍。
    　关键词：气候变化；适应障碍；适应策略；社会生态系统诊断框架
    　中图分类号：P467；F062.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1-4407(2016)03-137-07
    　基金项目：国家自然科学基金资助项目“广西沿海地区适应气候变化的障碍诊断及应对”（71363010）；广西教育厅重点项目“提高广西适应气候变化能力的财政政策研究（201202ZD058）
    　作者简介：傅东平（1971～ ），男，湖南澧县人，经济学博士，副教授，主要研究方向为气候变化经济学；严芳芳（1990～ ），女，浙江金华人，硕士生，主要研究方向为气候变化经济学。
   
    　1 适应气候变化障碍的研究意义
 
    　减缓和适应，是应对气候变化的两个方面，同处优先解决地位。自国际社会开始重视气候变化问题以来，减缓气候变化一直受到高度重视。《联合国气候变化框架公约》和《京都议定书》都以减缓气候变化、温室气体减排为主要内容，高质量减缓气候变化的研究成果不断涌现。减缓方面的学术研究和政策行动对应对气候变化发挥了巨大的作用。然而，要减缓气候变化，必须大幅度减少温室气体的排放量，控制大气中的温室气体浓度，这需要有效的国际合作。温室气体减排计划安排的核心是“谁先减排、减排多少”，直接关系到各国的经济发展前景和国际竞争力。由于各方利益的差异性以及利益的复杂性，在国际气候变化博弈中，短期内要形成最优解的均衡还存在很大的困难，特别是发达国家与发展中国家就减排制度安排上的博弈将直接影响全球气候变化的程度^[1～3]。现有的气候变化模型显示，不管现在或潜在的减缓行动如何，我们都将经历诸如更高的温度、变化的降雨模式和频率不断增加的极端天气等气候条件^[4]。依据目前各国的减排承诺，21世纪内气温上升控制在2℃以内的目标将难以实现，全球气温很可能会上升3.5℃，海平面将继续上升，气候变化将进一步加剧[5]。由于气候变化的惯性，即使全球停止排放，此后十年内全球气温仍将上升0.5℃～1℃，减缓性行动不能从根本上解决气候变化问题^[6]。甚至在停止排放后的1000年之内，气候变化也不可逆转^[7～8]。气候变化对经济社会的影响不断加剧，人类必须解除对适应气候变化的禁忌，面对气候变化的结果，提高对气候变化的适应能力^[5，9～10]。
 
    　本文从适应气候变化角度入手，总结了适应气候变化障碍及其适应对策的研究，对消除和减少气候变化的适应障碍，推动适应气候变化的政策和行动，抓住有利的适应时机，提高适应气候变化能力，减少适应成本，实现可持续发展等方面的研究，具有十分重要的参考价值。
 
    　1.1 理论意义和科学价值
 
　　一是推动对适应气候变化问题的研究，拓宽应对气候变化的视野。本文是从适应角度、从管理学角度对现有文献进行梳理，为应对气候变化的研究提供新的视角。研究不再简单地停留在宏观层面，而是以适应气候变化的微观障碍识别为中心，为后续适应气候变化研究奠定一定基础。本文将有助于推动对适应气候变化问题的研究，拓宽应对气候变化的视野。
 
    　二是丰富适应气候变化研究的方法论体系。本文介绍了奥斯特罗姆的社会—生态系统制度分析框架，利用该框架，有可能构建适应障碍的诊断模型，为微观适应障碍的研究提供新的方法，丰富适应气候变化研究的方法论体系。
 
    　1.2 现实意义与应用前景
 
    　随着经济开发速度加快、开发强度加大和全球气候变化加剧，面临的气候变化风险越来越大，脆弱性明显增加。如何适应气候变化，减少气候变化带来的压力，利用气候变化产生的有利机会，对各地区实现经济社会的可持续发展，具有十分重要的现实意义。目前，适应气候变化问题在地区开发开放过程中还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如果不尽快兼顾适应气候变化的需要，我们必将走上一条类似“发展—污染—治理”的老路，整个地区为了发展将付出沉重的代价。究其原因，适应气候变化还存在诸多障碍，本研究可用于指导各地区适应气候变化的政策和行动，有利于在开发开放的过程中兼顾适应气候变化问题，并在发展的过程中不断消除适应障碍、推动适应行动，节约未来的适应成本，实现可持续发展。
 
    　2 国内外研究现状分析
 
    　尽管公众和政府对气候变化的关注以减缓气候变化为中心，但最近对适应的兴趣不断增加^[11]。国内外相关研究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2.1 适应气候变化障碍的界定
 
    　适应气候变化的障碍，是定义在适应气候变化基础之上的。对“适应”二字，学者们的定义并不相同^[12～16]。早期关于适应环境危害和变化的社会科学著作都是把适应宽泛地描述成和人类生态传统相一致^[17～20]。在分析人类对环境危害的回应时，经典文献把调整和适应两个概念加以区别，认为调整是小规模、短期、甚至轻微的反应，而适应是长期的和更系统的反应^[18，21]。对适应的定义，现在广为接受的来自IPCC，其认为适应是自然或人类对实际的或预期的气候刺激或其作用所做的调整，以减轻损失或者利用有利的机会^[22]。IPCC的定义把适应行动限制在“对气候刺激及其作用”上^[9]，但研究发现，大部分适应行动并不单纯是由气候变化相关的原因发生^[12]。从这个意义上讲，适应的定义还会有一定的演变。
 
    　关于适应气候变化的障碍，研究者经常把适应障碍和适应限制、适应约束一起使用，甚至相互混用^[6]。也有一些研究者则把它们区分开来，如IPCC认为，尽管适应障碍和限制之间的分界线不是非常清晰，但适应障碍和限制是有区别的，限制是指超出了现有行动、土地使用、生态系统、物种、生存或系统状态能力的约束，不能通过改进而克服^[23]。障碍是通过共同努力可以克服的约束，适应障碍是指在挖掘适应潜力的过程中，通过政策、计划或措施能够克服或减少的约束。正如Adger等^[24]指出的那样有些看似是适应限制，如果有足够的政治愿望、社会支持、资源和努力，就会被克服，因此实际上是适应障碍。然而，许多障碍，会使得适应效率较低或事倍功半，或需要付出较高的成本，进而导致错失适应机会或者承担更高的适应成本。此时，对个人参与适应过程而言，适应障碍就成为事实上的限制[25]。
 
    　2.2 适应气候变化障碍的相关研究
 
    　对于适应气候变化障碍的文献，虽然数量还不是很多，但增长很快^[12，26]。现有文献已试图解释广泛观察到的“适应赤字”^[27]，即对气候变化的最优适应和实际不充分的适应之间的差额。这个赤字，不仅普遍存在于贫穷和发展中国家，而且明显存在于诸如美国这样的发达国家。例如面对灾难时准备不足，在高危险地区的持续发展，在与天气有关的极端事件中损失不断上升等，至少能部分说明适应赤字的存在^[28]。适应障碍的研究主要集中在适应障碍的存在性和性质、社会克服障碍的能力等方面^{[9，24，26，29～38]}。对适应障碍的研究，主要从经济、技术、行为和制度等几个方面来展开^{[6，24，39]}。
 
    　在适应的经济障碍中，最重要的适应障碍是市场失灵。不确定性是气候变化的最突出特征，同时也是市场失灵的重要原因^[40]。尽管我们已经发现气候变化对农牧业、水资源、海岸资源、生态系统等与可持续发展密切相关的各个方面产生了显著的影响，负面影响为主，且对地区与行业的影响分布不均衡^{[23，41～43]}，但适应气候变化是针对未来的，对于未来，人们无法准确预知将来发生什么，预期时总会犯错误^[44]。此外，不确定性还来自人们对适应气候变化评估的不确定性。气候变化可能对我们自己和后代产生影响，因而需要对这些跨代的影响进行评估，个人也很难确定自己对适应气候变化的偏好^[45]。在不确定条件下，农业决策行为在认知偏差和思维定式等因素的影响下，会系统地偏离传统经济学理论产生非理性行为，从而导致适应与变化之间存在时滞现象^[46]。适应气候变化涉及能源使用、环境保护、建设和管理，价值冲突会导致很多适应措施不能取得社会共识，适应行动难以展开^[47]。人们在适应性行动和政策决策中，由于不确定性和信息的不完全，会对理解适应、计划和管理过程产生影响，形成障碍^[25]。其次，部分适应气候变化的行动具有公共物品的性质。部分适应气候变化的行动，比如防洪工程和国家保护公园，并不具备“竞争性”和“排他性”，具有公共物品性质^[48]。适应气候变化的收益是间接的。适应行动主要针对未来，但适应气候变化的成本则由当代人承担，导致适应气候变化的收益并不一定由承担成本的人获得，适应气候变化具有部分公共物品性质。再次，适应气候变化也具有外部性，如一个地区建立沿海的防洪堤会加大海水入侵邻近地区的概率，具有负的外部性。对适应气候变化的研究有可能使第三方受益，具有正的外部性。最后，市场失灵还来自适应过程中的市场势力。在适应过程中，也存在垄断行为，会阻止其他厂商的进入，从而导致市场失灵^[48]。
 
    　制度障碍是适应气候变化障碍的第二大来源。从正式制度来看，政府的一些政策、规则会增加适应成本、使适应行动延迟甚至阻碍适应行动，比如计划规则、不一致的管辖权规则或行政负担^[48]。适应气候变化所跨的时间维度太长，把适应气候变化政策融入现有的发展规划存在一定困难。适应气候变化是政府和社会共同面临的一个新问题，这需要一个长期的视角。适应气候变化不仅需要一些新的政策，更需要将适应气候变化问题融入政府的各种规划当中，但政府规划的时域通常较短，不能满足适应气候变化的时域要求^[49～50]。从非正式制度看，价值观的差异性会有损适应行动^[24]。
 
　　文化障碍也会影响适应，宗教、个人信仰或社会压力都会制约个人适应气候变化的能力，比如，家庭传统就可能使得一些适应气候变化的新的模式难得实现^[51]。
 
　　行为障碍是适应气候变化障碍的第三大来源。在面对气候变化的作用时，理论上讲，人们应该以最小的成本去获得最大的收益。然而，适应气候变化存在认知障碍。无论社会公众和决策层，适应气候变化的意识基础虽已基本形成，但公众的认知基础要弱于决策层，并且在认知的准确程度上低于决策层^[52]。
 
　　同时，由于有限理性、不一致的偏好和风险评估的原因，也会形成适应的行为障碍^{[31，51，53]}。流动性约束是形成行动障碍的原因之一。气候变化对不同地区、行业和社会团体间的作用是不均衡的，穷人、农业等低收入部门和行业受到的影响更大。部门内、行业内的不同个体的适应能力是不一样的，这时，最需要适应的个体可能因为流动性约束使得适应水平过低^{[6，54～55]}。
 
　　技术障碍是适应气候变化障碍的第四大来源。适应技术的研究、选择与应用是应对气候变化过程中的重要内容，但大多数地区技术发展水平相当有限，可能根本没有可利用的各种适应技术或方案，而缺乏先进的技术可能会限制各区域、各行业对气候变化的适应机会，降低适应能力。同时，低技术专长也是气候变化研究中的主要挑战之一^[56]，因为这些技术障碍问题在未来会变得更显著，会进一步影响甚至限制适应活动。适应过程中技术障碍主要包括以下几个方面：第一，早期预警技术^[57]。由于气候变化最大的特点是不确定性，所以各区域适应气候变化的过程中，由于预警技术的限制无法尽可能准确地对气候变化带来的灾害风险做出预测，也就不能据此研发适应技术，规划适应活动。通过早期预警系统的发展可能会提高各区域应对的能力，对适应气候变化十分重要。第二，专业技术研发^[58～59]。各区域、各行业情况尽不相同，都需因地制宜、因时制宜地使用专业技术应对气候变化，开展适应活动，但目前大部分适应活动都没有考虑到适应技术的多面性和多方向性，在适应活动中一概而论，没有可操作性和实用性。第三，评估技术^[60]。目前，在应对气候变化过程中存在评估技术障碍，灾害评估技术尚不成熟，不能更有效更准确地进行灾害预测的评估和灾后评估。这限制了更大可能的减缓灾害影响以及实施更有效更有针对性的适应活动。第四，灾害监测和防控技术^[59]。大多数地区或产业目前都很少对气候变化造成的各类灾害进行技术监测，也没有在适应过程中做出一定响应和反馈。同时，针对各类频发灾害的防控技术存在很多漏洞，只存在一个大体技术框架而没有进行具体防控技术研发，这不能更好地降低灾害发生所带来的影响和风险，阻碍了适应活动的进展，使得区域适应水平较低。
 
　　随着对适应气候变化问题的重视，部分学者的研究开始触及具体的适应障碍问题。以内蒙古草原为例的研究表明，牧户对气候变化的感知随地区差异和时间尺度差异而不同，对适应气候变化的行动形成障碍^[61]。在农业适应过程中，存在对调整农业结构和种植制度缺乏科学评估、缺乏节水观念、水利工程资金投入不足、品种选育研发能力不足、生态农艺措施缺乏科学合理的发展规划、普及率低、监测保障基础设施较为落后、转移风险缺少法律保障和规范等障碍^[62]。
 
    　2.3 消除和减少适应障碍对策的相关研究
 
    　在适应气候变化时，政府应在解决市场失灵和实现政府的收入分配目标方面发挥作用^[63]。然而，政府的角色仅仅局限于此还是不够的，为了提高对气候变化的适应能力，当政府干预的社会收益大于社会成本时，干预都是正当的^[54]。但适应气候变化作为一个新问题，应该在分析框架得以明确的基础上，有针对性地进入实际操作阶段——政策选择和经济分析，适应行动需要政策引导与保障^[64]。
 
　    具体来说，为克服适应气候变化障碍，政府应该从多方面采取对策。首先，要进行广泛的改革。现有政策阻碍劳动和资本的自由流动，妨碍对气候变化的适应，因此，要改善资本和劳动的流动性；要加强价格信号，充分发挥市场功能，提高自然资源的使用效率；改革税收体系，降低适应气候变化的交易费用。其次，要实现保险市场便利化。通过保险市场分散风险，是应对气候变化作用的不确定性、适应气候变化的良好方式，保险市场便利化有利于保险对适应气候变化发挥作用。此外，政府可直接提供适应气候变化有关的公共物品、对个人和企业在适应气候变化出现流动性困难时直接进行资助、管制行动对气候变化做出及时回应^[48]。
 
    　宏观政策作为政府干预资源配置的重要手段，在克服适应气候变化障碍时，可以在改善气候变化信息不完全的状况、支持区域适应性措施的协调、改进现有的财政、金融和产业政策，兼顾适应气候变化需要，降低适应成本、直接为适应气候变化的行动提供资金、加强预见性适应行动、利用经济政策，提高“弱势群体”的适应能力等方面发挥重要的作用^[65]。从环境管理角度，主要的政策包括：一是利用财政、金融和产业政策，加大适应气候变化方面的投入，促进气候变化的科学研究，降低科学上的不确定性^[66]；加大对敏感性行业的基础设施投资，提高应对气候风险、抵御极端天气和自然灾害的能力^[67]；加大对新技术研发的投资力度，特别是新品种、水资源利用等方面的研发来支持农业的适应^[68～69]。二是通过税收和利率政策，作用价格杠杆，激励自发的适应行动^[70]。三是应该建立多元化、多渠道的投融资机制。充分利用现有的国际资金渠道、积极争取新的国际适应资金、加大国家对适应资金的投入、解决适应资金障碍^[62，71]，通过财政转移支付、金融保险、产业政策，提高整体的适应能力。个体间、地区间适应气候变化的能力是不一样的，落后地区受气候变化的影响较大，适应能力不足，需要经济政策来解决适应的资金瓶颈问题^[54]。四是适应气候变化的国家战略必须与现行的相关国家战略密切联系起来，相辅相成，共同促进^[72]，应将适应纳入发展的统一框架[73]，如：应把适应与气候风险管理纳入城市规划^[74]，可以加速农村剩余劳动力向城市转移、加强地方政府间协作，统一利用和管理流域水资源、优化产业结构等^[75]。
 
    　2.4 适应气候变化障碍的研究方法——社会生态系统诊断框架
 
    　社会生态系统诊断框架是奥斯特罗姆对制度分析和视野的探索和创新，其基本观点为：生态系统是在多种时空尺度发生相互作用的复杂系统，它是非线性的、多源流的平行结构，不具有等级科层结构的特征。由于独立于人类互动的生态系统本身具有多样性，当生态面和人类面相互联接起来时，社会—生态系统就更趋向于多元化。在“社会—生态系统”中，“社会面”（social side）依赖于资源使用者的人数规模与社会经济属性，其使用的历史，他们居住的地理位置、工作环境、领导风格、他们共享的文化规范、社会资本的水平，他们对生态系统的认知及可获得的技术与信息等变量，而这些变量又是与“生态面”（ecological side）的诸多因素相互密切联系在一起的。因此，这需要决策者从宏观层面上审视整个系统中的“生态面”和“社会面”因素及他们之间的相互影响，并进而找出影响结果的关键性变量，将宏观因素和微观变量有效整合起来思考和解决问题。奥斯特罗姆主要是为了理解个体互动及产出结果，是为了揭示信任与合作行为，才将研究范围扩展到自然资源生态系统（ECO）和社会经济和政治体制系统（S）的。奥斯特罗姆的研究，主要采用经验观察和检验的方法，将一级指标分解为若干二级指标，对个体互动微观行为基础予以关注，围绕所聚焦的使用者之间交往的行为关系进行研究，考察“影响信任与合作行为的更广泛的社会尺度背景”因素^[76～78]。
 
    　目前，学者通过应用这一诊断框架，得出了丰富的研究成果。例如，Basurto & Ostrom^[79]通过对SES框架中的变量进行三个层次（低、中和高）的界定，选择墨西哥三个小规模渔场进行案例分析，深入地分析了缘何其中两个渔场成功地达成了自主治理，而另一个则走向了“公地悲剧”。又如，Gutierrez等应用SES分析框架对44个国家中130个共管的渔场进行了分析，指出强有力的领导、个体或社区配额、社会凝合度是公共资源走向成功治理的关键。虽然社会生态系统诊断框架运用到适应气候变化障碍诊断方面的研究还不多，但通过该框架在上述方面的运用表明，结合适应气候变化障碍问题，对该框架进行改进，有利于诊断微观的适应障碍问题。
 
    　3 研究展望
 
　　气候变化带给人类的影响和变化是不可避免的，而适应气候变化不仅是人类自身生存的需要，也是经济社会可持续发展的要求。尽管与之前相比，我国在气候变化影响的诸多领域都取得了较大的研究进展，但综合分析国内外适应气候变化的研究现状和发展动态，相对而言，我国在适应气候变化，尤其是适应障碍的诊断方面研究较少^[79]。
 
    　因此，为推动未来适应气候变化发展和对适应障碍开展全面、深入的研究，综合目前已有研究成果和研究，提出以下几点：（1）深入研究社会- 生态系统（SES）分析框架，结合适应气候变化障碍诊断的具体特点，研究其与我国国内气候变化现状的双向耦合程度，有利于进一步提高微观层面适应障碍的诊断精度，解决适应气候变化中障碍的不确定性问题。另外，也需要进一步将研究情况通过诊断模型形成适应气候变化诊断系统的科学基础，并在我国国内气候变化背景下进行变量分析，建立指标体系，探索形成实用性的诊断体系与方法。（2）现有研究对适应气候变化的研究具有一般性，虽然可以为进一步分析适应气候变化的障碍及对策提供良好的视角、方法和研究基础。然而，现有的适应障碍的相关研究还是宏观面为主，还较少考虑到微观适应障碍，也没有提出针对微观障碍的对策。实际上，气候变化对不同地区、行业的影响是有差异的，今后的研究应集中在气候变化背景下，了解未来气候变化整体变化趋势，并充分结合我国各地区的经济、社会发展情况，研究适应气候变化障碍及对策应该紧密结合地方特点。目前，从管理学角度研究，结合中国地方特点研究适应气候变化障碍及对策的文献还很少，需要进一步深入研究，以便为开展更多的适应行动提供信息，缩短科学研究与决策应用之间的差距。（3）目前，我国主要是以综合性战略和政策为主，尚未形成专门的适应战略和政策，所以应进一步注重对我国适应气候变化战略和政策的研究，明确国家适应气候变化的重点区域和领域，提高我国气候变化适应性管理策略，指导我国适应气候变化行动，合理开发利用资源并做好应对战略规划，为部门、地方和国家制定专门的气候变化适应策略提供科学依据与基础^[80]。（4）进一步加强对减少和消除适应障碍对策的相关研究，对研究诊断的适应障碍进行有针对性的策略研究，提高政策内容的完整性、合理性、可实用性，为国家和政府克服适应气候变化障碍，开展适应行动提供政策选择和支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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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责任编辑：冯胜军）